黎明時,沈謙懷起身去院子中看梨花,目光掃過每一處,觀察梨花千年的變化痕跡。
梨花底部的樹皮刻有模糊的字符,那都是千年前的文字了,如今幾乎沒有人能夠認(rèn)出來。
“蘇澤.....”沈謙懷念出這個名字,心生無數(shù)愁緒,手指拂上字符,一點(diǎn)點(diǎn)描摹。
剛出臥房的蘇煜玨瞧見院中的人影,于是走過去,“師尊,昨夜多叨擾,我先走了?!?br/>
沈謙懷沒有回答,目光注視著樹干上用劍刻出的字符,斑駁不清,長滿青苔,依稀可見刻痕。
“師尊?”蘇煜玨再喚了一聲,也去看字符,發(fā)現(xiàn)這些看不懂的東西在家中古籍看到過。
“你......”沈謙懷回神過來,瞧見蘇煜玨,想了想,“你如今學(xué)的是什么劍招?”
蘇煜玨知道師尊想指導(dǎo)他,也不敢怠慢,于是拿出素雪劍挽出劍花,而后斜刺向長廊,再回身。
沈謙懷按住他的肩膀,握著手臂微微往上抬,“劍在于快與狠,不在于繁復(fù),這套招式你覺著麻煩的地方皆可刪去。日后要更用力些,揮劍不是舞蹈,你出招綿軟無力,這不行?!?br/>
天劍宗有很多本劍譜,招式千奇百怪。蘇煜玨也不喜歡,只選了一個簡單的,但還是難記動作。
如今聽了沈謙懷的話就像是找到了知己,點(diǎn)頭贊同,“師尊說的是,我也覺得招式麻煩?!?br/>
沈謙懷拿過他的劍演示了一番,他的劍招簡單,就三式,卻殺氣凜然,快如閃電,卷落了許多梨花,似漫天飛雪。
劍法高深莫測,哪怕是宗門中的二長老都難以匹敵。
待師尊收劍,蘇煜玨走過去贊嘆,“世人皆說師尊善醫(yī),在我看來師尊的劍術(shù)也是一絕,絕不遜色當(dāng)年的穹蒼師祖,真乃劍仙。”
他沒有見過穹蒼的劍法,只是知道世人提到劍就會想到穹蒼,自然要用這個夸。
沈謙懷睫毛輕顫,看不出情緒,但心里還是如巨石滾動谷底起了極大震動,其實(shí)少年時他的劍法也為人所稱道,甚至遠(yuǎn)勝所謂的穹蒼,只是.......
蘇煜玨瞧見一片梨花瓣落在沈謙懷的發(fā)鬢,于是走墊起腳尖去拿,下一瞬就被拿住了手腕,平日淡漠無神的雙眼,此刻卻透出殺意,他怕了,連忙解釋,“師尊,我只是想幫你拿掉梨花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