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九個人一起涌到洞門口,對著外面正放陣盤的弟子怒目而視。外面兩個人嚇了一大跳,險些把陣盤摔了,他們連忙抱緊懷里的陣盤,十分緊張,結(jié)巴道:“小……小師叔,大師兄,七師兄,李師兄,劉師兄,王師兄,孫師兄……”眾人:“……”氣笑了。邑炎打斷他,“別師兄師兄了,等你說完天都亮了,說,你們在搞什么?”那人回道:“是宗主讓我們過來的,說是小師叔違反宗規(guī),強迫他人雙修未遂,現(xiàn)罰小師叔在棲霞洞內(nèi)面壁思過,在棲霞洞修好之前,不得離開。”“那你布陣做什么?”“宗主說小師叔狡詐,不會怪怪聽命,讓我們悄悄布下陣法,防止小師叔跑出來?!绷硪粋€弟子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說完。邑炎找來的那幾個幫忙的弟子不爽了,小聲道:“罰小師叔就罰小師叔,那這陣法一成,我們也出不去了啊?!蹦侨吮е嚤P干巴巴道:“宗主說你們也待在里面,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視小師叔,但有異動,即刻稟告。”眾人:“……”那幾個弟子只得放棄掙扎,蘇淺三人則一臉無所謂,誰都不認(rèn)為自己會被這陣盤困住。最終,隔離結(jié)界成型。因有人告知原因,棲霞洞內(nèi)幾人放松了警惕,誰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洞內(nèi)的靈氣隨著時間流逝,一點點濃郁起來,地面上偶然間有不起眼的紋路一閃而過。第47章 凈化合歡宗47被人陰了陣法徹底完善之前,蘇淺的精神力已經(jīng)盡數(shù)沖出洞府,結(jié)成偌大的精神力網(wǎng),緩緩圍裹住整個合歡宗。地底沒有異常,這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。要想成為主動方,須得找出真正的異樣,她如今沒有線索,只得用這樣搜地皮的笨辦法了。經(jīng)過合歡宗老祖一事后,她心里總有一絲不祥的預(yù)感,這種感覺她已經(jīng)很久沒再體會過,莫名給她添出兩分緊迫感。a級任務(wù)中,若是直接殺死影響力極大的無辜之人,任務(wù)者會被當(dāng)場召回,罰刑五年,并扣除5%積分,其后還得重新參加培訓(xùn),在b\c級任務(wù)磨練十年,方能借取其他等級任務(wù)。若非有此條約束,修真界早已不知消失了多少人,其中就包括了尤啻和她那個便宜師傅。蘇淺精神體高懸于天幕之上,旁邊飄著個萎靡不振的系統(tǒng)。此刻她的精神力已覆蓋了全宗門,宗門內(nèi)所有風(fēng)吹草動,盡收眼底。她之前回到洞府,借系統(tǒng)升了個級,肉身變得堅韌不少,這個狀態(tài)她可以支撐五天時間。時間過得很快,轉(zhuǎn)眼三天過去。四天時間里,她敏銳察覺了外宗弟子的異常,靠著零碎信息拼湊出一條消息:其他幾大宗門要合力攻打合歡宗。是個有用的消息,但除此之外,一無所獲。蘇淺臉色不太好,她正要收起精神力回到棲霞洞時,南山洞外數(shù)十里處,有一縷極淡的邪氣溢出。蘇淺瞬間集中精神,沿著那抹極淡的邪氣走向,追逐而去,一直來到一座平平無奇的山峰面前。邪氣撞上石壁,滲了進(jìn)去。在她之前的精神力探查中,此地并沒有這座山峰。山峰不可能繞過她的精神力憑空出現(xiàn),唯一的可能就是,有人用了什么手段,把這座山峰內(nèi)的氣息收斂起來了。蘇淺伸出手,按在石壁之上。 在精神力查探下,這山峰看起來再普通不過??僧?dāng)她精神力想要穿過石壁,向內(nèi)探索時,卻遭到了阻隔。是陣法。蘇淺抬頭望著這座高聳入云的山峰,有些不可置信,這竟是座布滿各種陣法的陣法山。蘇淺衡量了下時間,距離肉身極限只有不到兩天時間,這座山上密密麻麻數(shù)千個陣法,她不認(rèn)為自己能在這兩天時間里將陣法全部破解,只能先記下位置,回去后帶著肉身過來再探。想清楚之后,蘇淺便收攏了精神力,正要退去時,石壁上傳來巨大的吸力。她奮力拔回手掌,正要飛速離開,一股遠(yuǎn)超之前數(shù)倍的可怕吸力傳出,頃刻間便將蘇淺吸入山峰之中。如此龐大的吸力,山峰外卻沒有一草一木受到影響,這道吸力是專為她而來。蘇淺精神體在半空中穩(wěn)住身形,還未有所動作,一道道沉重凝實的靈氣鎖鏈,環(huán)上了她四肢和脖頸。她剛要發(fā)力,山峰上驟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,一道道光束打在蘇淺身上,形成一個無形的牢籠,將她的精神力封在其中,再難動彈。久違的禁錮感襲來,蘇淺眼里激起一道殺意。整個山峰內(nèi),除了先前引她過來的一縷極淡邪氣,再無其他。她被人陰了。蘇淺怒極反笑,連說了幾個好字,她望著某個方向,眼神肅殺:“主動求死之人,不受法則護(hù)佑。待我破陣之時,就是你身死之日!”合歡宗老祖猛地睜開雙眼,一連噴出幾口鮮血?!凹幢闶歉F極一生所學(xué)制出的禁制山,恐怕也只能勉強困其兩天……”老祖擦了血跡,苦笑一聲,“不愧是天外之人啊。”他走出洞府,看著棲霞洞的方向,掐指算了算,片刻后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:“要成了?!比涨?,棲霞洞。尤啻清理完陣法殘片,便抬腳來到了蘇淺所在的木屋。近日宗門里不大太平,而且他總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他過來找蘇淺,其實是想把分身全部收回。一進(jìn)門,卻發(fā)現(xiàn)蘇淺在打坐。他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,仔細(xì)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她是神行離開了。尤啻給自己找了把椅子,隔了段距離在門口坐下。一片廢墟的洞府正在緩緩恢復(fù)綠意,依稀能聽見邑炎罵人的聲音,剛才那一出恐怕把邑炎氣壞了。尤啻笑了笑,雙手枕在腦后,靠著門板回想著在合歡宗生活的這百年。出乎意料的,他變了很多。他本以為復(fù)活之后,自己會變成一個一心只想著報仇的人,沒想到竟還得到了合歡宗上下不少人的愛戴,成了刑罰司司主。合歡宗在二十年前,本該就化作一片焦土。封于地底的并不是他的殘魂,不過是他殘存的恨意所化,結(jié)合了他身軀的力量,這才成了氣候。二十年前這縷恨意沖破封印,想要與本體結(jié)合復(fù)仇,合歡宗死傷無數(shù),他本欲冷言旁觀,邑炎和幾個長老弟卻愚蠢的以為期望合體的恨意,是瞄準(zhǔn)了要殺他,一路護(hù)他到安全的地方。邑炎的反應(yīng)讓他很是意外。這個人轉(zhuǎn)世萬年,脫離了卑微怯懦的性子,活得風(fēng)聲水起,明明一向看他不順眼,卻在這種關(guān)頭不顧生死地救他,真是怪異。就在邑炎要被那抹恨意吞噬之時,他竟動手救下了這個昔日的仇敵。 他只能將此行為解釋為,他要自己親手報仇。何時何地、以何種方式報仇,要他自己來選。只是這后面的二十年,他是怎么一點點淡忘仇恨的呢……尤啻眼睛微闔,陷入了冗長的夢境。木屋方圓百米內(nèi),憑空起了大霧,隨著時間流逝,霧氣越來越濃了,本是偏白的霧氣,三天之后,已全數(shù)變作了粉色,空氣里充斥著炙熱的甜香。尤啻閉著眼,從濃霧中無聲站起,直直朝著蘇淺而去。手指搭上蘇淺肩膀的剎那,被困于禁制山中的蘇淺似有所感,她看向棲霞洞的方向,驚疑不定。他要做什么?尤啻將人抱上床榻,衣服一件件落下,他遵循著本能覆了上去。蘇淺登時大怒。他怎么敢?!一絲絲詭異的感受傳過來,蘇淺驚得頭皮發(fā)麻,拼出全力切斷了和肉身的聯(lián)系。蘇淺眼中殺氣四溢,她做任務(wù)這么多年,被人坑成這樣還是生平僅見。蘇淺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涌的殺意,凝神破陣?!瓧级磧?nèi)?!按髱熜帧疫@里好像放錯位置了,但是陣盤嵌到最里面拿不出來了,怎么辦啊?”先前帶著尤啻過來的弟子,滿頭大汗地小心翼翼道。他已經(jīng)試了十幾次,確實取不出來,若用蠻力,恐怕會把旁邊兩個大師兄所布下的基陣給破壞掉。邑炎過來看了看,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,狠狠給了那人一板栗,“讓你小子嵌到第二層,你踏馬怎么弄到最里面去了,是不是想讓我重頭再來??”那人捂著腦袋,可憐巴巴認(rèn)錯。邑炎見狀翻了個白眼,“你捂?zhèn)€屁,老子都沒用力?!蹦堑茏用嗣^,“咦,真的不疼欸……”“……”邑炎掏出一張符紙,正要用符紙之力將嵌在里面的陣盤拆分掉時,腦子一晃神,突然想起了尤啻。他唇角一勾,收了符紙,攬著那弟子道:“這不太好掏啊,不過我記得七師弟他,做這些細(xì)致活兒很在行……你去,把你帶來的親親七師兄叫過來干活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