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淺:“……”你躲就躲了,找什么借口?十二柄飛劍速度極快,幾乎是眨眼便至,猛烈的罡風(fēng)將兩人衣衫頭發(fā)吹得簌簌作響,飛劍卻突兀停滯在蘇淺面前三分處,再難前進(jìn)。蘇淺紫金衣防御功能啟動,可無視且反彈修真界中產(chǎn)生的一切傷害。淡淡紫光過去,邑炎用了三成力的攻擊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弭于無形。邑炎瞳孔一縮,他知道蘇淺身為老祖唯一弟子,身上自會有無數(shù)保命法寶,他出這三成力并未有傷人的打算,實(shí)在是氣急了,只想給這兩人一個下馬威,好讓他們不再生事??烧l能想到,他這個只有金丹期修為的小師叔,連動都沒動,僅憑身上的法衣就輕輕松松破解了他的劍陣。他又想起蘇淺之前輕飄飄一拳把他直接打暈厥的事來。所以老祖給了她攻擊法器還不夠,居然連這樣頂尖的防御法器都給她了?可惡。他在宗門這么多年,連這兩個法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,而蘇淺才來這幾個月,什么頂級配置都拉滿了。老祖偏心得實(shí)在是太過分了!蘇淺十分淡定,邑炎整出那么大動靜,她卻連眼皮都沒抖一下,坐在原地誦經(jīng)不止。尤啻站在她身后,倚在柱子上再悠哉不過。見邑炎氣急敗壞的視線投過來,他還很友好地沖其點(diǎn)頭。邑炎:“……”他要被氣吐血了。這兩個人合體,氣人程度直接翻倍,簡直了。小師叔怎么會和這么賤的人走到一起的,無論怎么看都是他比較友好熱情不是嗎,小師叔為什么不來找他,要去貼尤啻的冷屁股???邑炎冷笑一聲。只覺得蘇淺果然和宗門里那些眼皮子淺的女修沒什么區(qū)別,只會以貌取人,簡直可惜了那么好看的皮囊,竟生在這么不識貨的人身上?!按髱熜帧让 贝蟮钌蠋资嘶蛲嵝钡乖陂缴席d攣,或倒在地上翻滾,皆捂著頭痛苦呻吟。那誦經(jīng)聲仿佛要把他們腦漿都翻個干凈,又痛又清醒的感覺直想讓人抱頭痛哭。邑炎環(huán)視全場,氣得笑出聲,大叫了幾聲“好”后,直接取出前段時間從老父親儲靈囊里‘借’來的合歡杖復(fù)制品,他一邊催動合歡杖,一邊施展前不久剛悟到的符文。數(shù)十道緋色符文浮現(xiàn)在大殿穹頂,結(jié)成牢籠,將下方的蘇淺和尤啻籠罩其中,要將人束縛起來。合歡杖被紫金衣?lián)踉谔K淺面前難進(jìn)分毫。邑炎符文還未徹底融合,蘇淺的誦經(jīng)聲便陡然拔高一個調(diào)。邑炎恍惚間,似乎看到那經(jīng)文變作實(shí)質(zhì)化鎖鏈纏上他的手腕。**來合歡宗出任務(wù)的幾十個外宗弟子,在合歡宗已經(jīng)滯留大半個月了。他們本來早就該回各自宗門了,事實(shí)上他們也都提交了回宗申請,奈何都被打回來了,宗門讓他們繼續(xù)留在合歡宗內(nèi)等候差遣。然而直到今天,他們也沒得到任何來自宗門的有效消息。也不知道宗門讓他們留在合歡宗是要干什么,難道是新入門的師弟妹們資質(zhì)過于差勁,宗門想讓他們偷偷學(xué)學(xué)合歡宗的雙修術(shù),來揠苗助長一番?有人在心里腹誹一番,成功把自己逗笑了。長老們的想法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弟子能理解的,事出必定有因,他們且安心等著便是。 幾十個外宗弟子雖然焦躁,但總歸還算聽話,出身名門正派,也使得他們較有涵養(yǎng)。這些天在合歡宗白吃白喝白用,俱都有些過意不去,或多或少幫了些小忙??蛇@一幫忙,合歡宗的人見了,難免又要感謝一番。眾所周知合歡宗后勤部部長是個吉祥物般的存在,最近尤甚,一應(yīng)事務(wù)均由副部長邵師兄處理。長老下了命令,邵師兄只得帶著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再次散心。還是上次的靈舟,還是男女修分開,也還是上次的路線。眾人故地重游,又是老熟人再見,在場所有人表情都有些微妙。還是之前率先重拾理智的碧霄宮大師兄打破了沉默:“咳……邵道友,又見面了,上次沒能好好觀賞合歡宗秀麗風(fēng)光,這次又得麻煩你了。這次若還有什么忌諱,一定悉數(shù)告知我等,我保證,我們再不會逞能……”邵師兄聞言笑了笑,上次事情過后,他便被自家?guī)煾付崦婷孢^了,這次自然不會再戲弄他們。“如此甚好,那我們這便出發(fā)吧。”一路無驚無險(xiǎn),也許是有了上次的尷尬經(jīng)歷,眾人此次在靈舟上顯得格外安靜,空氣中只有邵師兄的講解聲一直浮動,碧霄宮大師兄時不時附和兩句。其實(shí)眾人早在私下里便將合歡宗逛了個七七八八,此時待在靈舟上對外界風(fēng)景都不怎么感興趣,只是后勤部既然如此安排,他們反正閑得無事也就給個面子罷了。其中不乏有一些心思活躍的弟子,總覺得合歡宗是個神奇的地方,直覺此次出行還會發(fā)生什么離奇有趣的事情,便提前帶了半個儲靈囊的小型留影石,以時時記錄一路上發(fā)生的事,說不得就有超大新聞,屆時帶回宗門說不定又能賺他一大筆靈石。命運(yùn)總是對心思活絡(luò)的人格外眷顧。這不,靈舟剛駛離出發(fā)點(diǎn)不過大半個時辰,一些耳聰目明的升靈期弟子便聽見下方隱隱有求救的哀嚎聲,和一些模糊的靈力波動。地下,邑炎制造的特殊空間。經(jīng)過兩天的經(jīng)文洗禮,尤啻已經(jīng)成功將寄存邑炎體內(nèi)的靈魂印記收回,然而這靈魂印記和邑炎共生了近萬年,驟然抽出,邑炎便覺靈魂被人抽去了一個角,劇痛之下,直接陷入了昏迷。蘇淺手里的清靜經(jīng)已經(jīng)翻過了一大半,這時候的經(jīng)文誦念得迅疾無比,密密麻麻的字眼砸進(jìn)腦海,四四方方地在經(jīng)脈里橫沖直撞。眾人痛苦不已,忍無可忍之下揭竿而起、奮勇反抗。他們都看到了先前大師兄先前的舉動,他們雖然并不明白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但都清楚他們的痛苦來源是蘇淺在念的那本經(jīng)書。此時只要能擺脫這種痛苦,他們什么都顧不上了。五花八門的法器憑空出現(xiàn),五顏六色的靈力將各式法器催動,將整個大殿渲染出一片璀璨的霞光。若是忽略耳中的哀嚎和地上的狼籍,單看輝映的霞光,任憑誰見了,也會說這是祥瑞景象。攻擊十分密集,以蘇淺為中心,半徑一米的圓圈外,全是密密麻麻的各式法器,發(fā)著璀璨的精光直直攻過來。饒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尤啻見了這場景,也嘖嘖稱奇?!安焕⑹切熓?,瞧瞧這動靜,一般人哪里能鬧得出來。”蘇淺都不想理他,用精神力籠罩整個空間,又高強(qiáng)度地念了近三天經(jīng)文,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疲累了?!澳闩炅藳],弄完了我就要撤了?!庇揉葱χc(diǎn)頭,蘇淺便跟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,瞬間停止了誦經(jīng),同時收回了籠罩著整片空間的精神力。她站起身,輕輕一震,停滯在半空的無數(shù)法器便攜著更甚以往的力道,朝四面八方反彈而去——旨在破壞此處空間的獨(dú)立性。 那些外宗弟子聽到的動靜就是這時候傳出來的,蘇淺直接破壞了這片空間的完整性,使得外界也能夠察覺此地氣機(jī)了。聽到這些慘叫聲,靈舟上的外宗弟子瞬間就來了精神,那剛覺得無趣至極,猶豫著要不要關(guān)掉留影石的弟子精神更是一震,眼放精光道:“邵道友,下面似乎有人求救,我下去探探情況。”說罷,他便御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消失。邵師兄目前僅是元嬰修為,他都來不及阻止,這人便沒了人影,不過片刻功夫,靈舟上又少了十幾人,紛紛御劍下去看熱鬧去了。那碧霄宮大師兄摸著鼻子站在原地有些尷尬,他剛剛還保證說不會再出什么岔子,結(jié)果轉(zhuǎn)眼就來了這一出。可靈舟上畢竟不都是他碧霄宮的弟子,他也不好規(guī)訓(xùn)什么,只得道:“這些道友年輕氣盛,正是好看熱鬧的年紀(jì),邵道友多多包涵……只是下方情況聽起來確實(shí)緊急,讓他們?nèi)タ纯匆埠?,邵道友,要不我們也去看看?”邵師兄皺眉看著下方,在他印象中,那里明明是宗門里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,平日里少有人往那邊去,怎么今天會有那么多人,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。突然,他想起了什么,臉色一變。大師兄消失了快三天了……是那個舉辦雙修講學(xué)活動的地址。大師兄竟然把地址選在了這里。邵師兄看了看周圍躍躍欲試的外宗弟子,收斂了神色,不知想到了什么,臉上竟浮出一抹笑容來。“好啊,那就聽秦道友的,咱們也下去看看?!薄叵隆S辛颂K淺力量的加持,再加上念經(jīng)聲沒了,在場弟子精神壓力一松,眾人齊心協(xié)力之下,竟真將邑炎用符文擠出的空間打穿了。